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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土地的农民与城市化中的乡村新浪新闻0簇芥

文章来源:欣欣农业网  |  2022-09-17

“离开土地的农民与城市化中的乡村”_新浪新闻

前不久,汕头金平摄协举办的“真相”影像文化论坛上,青年摄影人、金平摄协主席陈焕庭作为主访人,与一位“重量级”嘉宾展开了一场“对视中的追问”访谈式讲座。这位嘉宾正是有着“中国纪实摄影先锋人物”之称的著名摄影家张新民。

“仍然关注城市化以及农民工群体题材,继续着一些拍摄,其余时间则到各地进行讲座,我很乐意与大家进行交流。”张新民这样描述他退休后的生活。

四川人,现居深圳,拍摄“深圳股潮”的第一人,曾任蛇口消息报摄影记者、编辑、视觉总监的张新民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蛇口”。除了摄影记者的身份,张新民几十年来一直以民间摄影师的身份进行着自己的“工程”,并因其一系列观察记录城市化中的农民工群体以及乡村变化的作品而受到极大关注。

“他试图以全景式的规模来呈现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变动中最具有标志意义的事件——农民的离土与融入城市的过程。”摄影理论家顾铮认为,在整个20世纪90年代,张新民一直从事的这个巨大的影像工程“意义非凡”。

张新民1990年开始“包围城市——中国农民向城市的远征”主题拍摄,走遍全国,历时10年追踪拍摄各地农民工的故事,以史诗般的全景式记录,呈现了中国社会转型时期农民进入城市生活的巨幅画卷;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将观察的视角回溯到乡村,用照片呈现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变迁,并出版《流坑——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最后的标本》。

□记录当代中国标志事件

十年“远征”拍摄农民工“远征”

“你的摄影一定是跟自己的内心、命运有关。”张新民觉得,之所以拍摄农民工题材,跟自己同为这座城市的“移民”有关。“农民进城谋生是当代中国所发生的最重要的社会变化,人潮的跨省流动从来没有以这么大规模的方式出现过,肯定要拍。”

“我觉得每个来深圳的‘移民’内心都是一样的,辛苦不是目的,改变才是目的。大家都是希望改变自己的命运。”1990年,张新民首先将镜头投向了自己居住的四海社区。四海社区位于蛇口工业区东北角,当时居住着近200个企业的大约1.6万多名打工者。

流水线上的打工者、居住在棚屋的人家、从山城来的“棒棒军”、流动人口子女……这些群体都被张新民的镜头捕捉。他曾拍过20人挤住在一间10余平方米的棚屋里,“个人隐私,对于棚屋房客来说,根本无从谈起,生存压倒了一切”。他曾拍摄清洁公司“蜘蛛人”的生活状态,“每接下一幢新楼,洗墙工都如同上战场,吃住都在楼顶”。他拍农民工春节返乡,“出门、返家大多在春节前后,农民工买票、乘车都很困难”……

在张新民所拍摄的照片中,很难发现“需要社会关怀的弱势群体”的预设,但他所观察和记录到的个体故事却勾勒出这些离开土地的农民们的命运——很多人生活在城市边沿,影响着城市,改变着城市,同时也改变着自己。

“拍进去以后才感觉到,农民工当时大量进入城市时,这个城市并没有做好接受他们的准备,他们真正变成‘城里人’真的需要漫长的‘远征’,因而也还不能割断和土地的这根脐带。”张新民说,这是长达10年拍摄给他的感受。

2000年,张新民的“包围城市——中国农民向城市的远征”专题拍摄基本完成,其中一些作品曾多次参展,引起业内极大关注。收录该拍摄项目作品的《包围城市——中国农民向城市的远征》在2004年出版,此书后来被美国哈佛大学人类学与考古博物馆永久收藏。

□回溯源头寻找映照

剖察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活标本”

“农民进城,改变了城市生态,那么乡村呢?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乡村现在还有没有?如果有,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1996年,已经持续拍摄了几年农民工的张新民萌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不从‘包围’的源头开始拍摄?”

在张新民看来,对于乡村的观察是回溯源头寻找映照,也是“包围城市——中国农民向城市的远征”专题拍摄中的组成部分。

“我开始瞪大眼睛去寻找一个乡村,不那么城镇化的乡村。”有天,张新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豆腐块”,发现了流坑这个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村庄。“位于江西省抚州地区乐安县西南部的流坑村,是一个内涵极为丰富的典型的中国乡村,是一座活标本,而不是活化石。”

在张新民拍下的流坑影像中,新旧交织中的图片回溯着历史,记录着现在,也预示着未来。村里既有大量遗留的清代匾额与文革标语,也有古书院墙上当代学童的涂鸦,大婶们的牌局则是用古币,村里的学前班仍旧是私塾,年轻时做过道士的老村干部到后来又重操旧业做回道士,儿子则外出到广东去打工,外出打工成为村里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村子正寻找出路,加快争取成为观光旅游区的步伐……

“每一次进入流坑,我都会感觉到上一次见过的人和事已经和这一次大不一样,今天拍摄的流坑已经不是昨天的流坑。今天的流坑也很快会成为历史陈迹,如同昔日的流坑,已经成为历史陈迹一样。”多次赴流坑进行拍摄的张新民通过镜头梳理着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脉络,也通过这一标本见证着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转变、更新过程。

张新民认为,他透过镜头看到的是“村庄无法为人们提供发展空间,无数年轻人离开乡村,村里越来越多‘老弱病残’,乡村精英流失,乡村在快速变化。”

在他看来,中国乡村的变迁,既是时代潮流,也是传统农业文明被遗弃的结果。“在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城市化的过程中,我们最初依靠的是人口红利和土地红利,中国的农民做出了巨大牺牲,中国乡村的发展却长期重视不够。”

而在中国,已经有一些知识分子重新思考中国的发展路向,重申乡土问题的重要性。张新民在采访中表达了对“碧山计划”(是一个关于知识分子回归乡村,重新激活农村地区公共生活的构思,它主要是针对目前亚洲地区的城市化现实,试图摸索出一条农村复兴之路)的关注。

□社会研究的影像视角

将图片和文字紧紧相连成为整体

张新民的《包围城市——中国农民向城市的远征》、《流坑——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最后的标本》出版后,有不少学界、业界人士在对其进行评论时都会加入人类学、社会学这样的词语。

著名艺术评论家杨小彦教授在一次公开采访中评价:“作为摄影家的张新民,已经形成他个人的观察方式,而无法用‘纪实’或‘报道’之类的概念来简单定义。”而美国明尼苏达州立大学学者谢牧看到了《流坑——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最后的标本》中的文化人类学的价值观,因而把张新民的工作区别于简单的乡村古建筑怀旧。

在圈内同行、南方都市报深圳摄影部视觉总监亚牛看来,张新民在媒体做了几十年,他的拍摄带着新闻工作者的风格,又超越新闻媒体操作的范畴,“他是一个很严肃的摄影师,忠实于所采访的对象、拍摄的对象,他的东西比较严谨、详实。”

不少专家认为,张新民摄影中所体现的社会研究、人类学研究特质,在形式上的呈现则是书的图片和文字紧紧相连,形成一个解读上的整体。“不仅仅是把一些相关的图片和文本放在一起,图像和文本所扮演的角色是平等的,它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对应关系,相互评论、配合、限制,同时又相互矛盾,以便更有效地表达其特定的主题。”谢牧这样评价。

“我在拍摄的过程中其实没有想过人类学、社会学。”张新民说,在拍摄农民工群体时候,他只想还原农民工在社会转型时期的生存状态,但仅仅用照片很难深入表述。在最后的成书中,《包围城市——中国农民向城市的远征》文字多达10万字。

他在拍摄流坑的过程中,他则采取了类似田野调查的做法,对流坑村里的家家户户做了访谈,积累了大量的录音资料和笔记。而之所以这么做,与他和业内人士的一次“切磋”有关。

“完成对流坑的第一阶段拍摄以后,我将四十几张照片带到广州纪实摄影研讨会上放幻灯。”张新民还记得,当代著名艺术评论家、视觉文化学者、画家刘树勇看了片子后,说了一句“我们想看流坑,可我们看到的是张新民的摄影”,这让张新民受到很大震动。

随后,他对后面拍摄思路进行了修正。“拍摄的重点在于探寻流坑当下和过去之间的关联,这就要求应该更加强调社会学视角,而非单纯强调美学视角。”

■对话张新民

“纪实摄影的作用是提高社会能见度”

南方日报:在您的理解中,纪实摄影的概念是什么?对于当代中国来说,这种摄影形态存在的价值体现在哪里?

张新民:其实所有照片都具备记录功能,我认为纪实摄影更强调“社会纪实”,摄影师持续关注人类自身的命运,观察和拍摄都忠实于自己的良知,独立思考,通过摄影表达自己的态度、立场、观点。在目前的中国,纪实摄影的主要作用是提高社会能见度,让不透明的东西变得更加透明,让不同层面的人知道更多层面的东西。

公众是由千千万万个个体组成的,如果大家能不“被代表”,从各自感兴趣的领域拍摄和表达,优秀作品能引发人们的关注和讨论,形成多元化的观点或共识,这会成为社会的推动力。

南方日报:在这个人人都可以拍照片、当摄影师的年代,成为真正的纪实摄影师,还是有要求。

张新民:对,我认为一个优秀的纪实摄影工作者必须是“关心社会进步”的人,虽然这个话听起来很陈腐。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谈论政治,更愿意谈论“风花雪月”,但这个世界、国家、社会在经济、社会、政治领域发生着的事其实跟你的生活日常是息息相关的。

南方日报: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纪实摄影应该说是在1980年代末与1990年代初初显端倪,在1990年代中期左右形成规模,成为中国摄影的一个主要现象。您如何评价当下中国纪实摄影的发展,它是否一个主流的摄影流派?

张新民:中国纪实摄影在1990年代迎来了“黄金时代”,但在西方艺术机构大量进入中国,中国摄影变得更加多元化,以及当今中国社会日益趋向商业化的情况下,纪实摄影很难成为主流。资本是逐利的,而纪实摄影很难赚钱。在我看来,纪实摄影有被边缘化的趋势。

南方日报:您曾经说“照片的价值不取决于个人意愿,而取决于社会需要”,这句话怎么理解?

张新民:作品一旦进入传播,就与你无关了,它的生命力要接受时间的检验,它的价值也由历史来评价。所以摄影这个事情不要把它想得太重要,既然热爱、愿意做,就不要让自己背上太重的包袱,才能做得长久。我想,这和你做新闻是一个道理。

■张新民作品

(原标题:“离开土地的农民与城市化中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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